四季匆去又來﹐去年聖誕節在電影院看罷《Twilight》﹐不經不覺續集《New Moon》又已面世。過去一年電影的宣傳齒輪﹐無刻間斷﹐主要著重於年輕的男女主角是否離離合合戲假情真﹐及年僅十七歲但為了Jacob Black 角色劇增30磅﹐從一名小伙子練就出一身肌肉的Taylor Lautner。彷彿戲外的迭聞故事﹐較之電影更多姿多彩。
繼上集女主角Bella 邂逅 Edward﹐共同抗敵後﹐本來已沒有什麼可以左右他們的感情。只是若然兩人的發展過於一帆風順﹐未免太過浪費寶貴的戲劇題材。作者曾經提及﹐這部小說深受莎士比亞的《羅密歐與茱麗葉》影響﹐是以故事從Bella 18歲生日那天的一件小事故作序﹐導致男女主角在無奈的情況下分隔兩地。Bella 獨個兒渡過無日無夜行屍走肉般毫無意義的日子﹐直至她發現自己在尋求危險及刺激之際﹐Edward 會在自己的潛意識中重現﹐益發使她壯著膽子﹐幹一些豁出去的傻事。與此同時﹐童年朋友 Jacob 長大成人﹐在Bella 傷心欲絕的時候加以安慰支持﹐一度令Bella 暫時忘卻不在身邊的情人。人所共知﹐原來 Jacob 是狼族的後人﹐因為吸血殭屍在他們的領土附近出沒﹐令他們一群年青人肩負起保家安族的使命。《New Moon》整個故事﹐無非為了營造這段三角關係。
有趣的地方是當 Jacob 第一次在戲中為 Bella 止血而脫去上衣﹐電影院裡的女觀眾頓時嘩聲四起為演員起伏浮突的胸肌腹肌暈浪不已。我們離場後討論兩名男主角﹐只覺 Taylor Lautner 赤裸的上身才是整部電影的焦點﹐至於不修邊幅的 Robert Pattinson 一貫丐幫長老般篷頭垢臉﹐何以這樣的人物會成為當時得令的萬人迷﹐實讓我們大惑不解。只好歸納於口味各異﹐不能深究之列。
場景方面﹐意大利古城裡﹐廣場上一片紅衣的盛景﹐氣氛著實不錯(唉﹐是的﹐這部電影只能看看氣氛熱鬧而已)。飾演Volturi 三名屍王的演員﹐包括《Underworld》的 Michael Sheen﹐頓時讓人怔了半晌﹐分辨究竟他是狼是屍。覺得三名屍王的衣飾演繹有點誇張失實﹐反而不及Anne Rice 《Interview with an Vampire》及《Queen of the Damned》電影裡的古屍霸氣流帥。然而婷婷玉立的 Dakota Fanning 飾演的Jane 驚鴻一瞥﹐令人印象難忘。
第一首接觸張惠妹的單曲是《原來你什麼都不想要》﹐這首歌曾經使人近鄉情怯﹐的確世上沒有什麼幸福是唾手可得的。張惠妹的嗓音雖帶點沙啞﹐但音域寬廣﹐巨肺唱功激情澎湃﹐如黃河之水「排山倒海」而來。有時令我想起張宇﹐彷彿只有錐心滴血的濃烈悲情方能帶出他們音樂的極致。自1995年處女專輯《姊妹》面世﹐《真實》已是A-mei 第九張個人大碟。什麼亞洲華語專輯銷量及演唱會入場人數紀錄﹐能打破的當時都被她打破了﹐事業可算如日中天。《真實》 是她從豐華過檔華納的首張專輯﹐宣傳不遺餘力﹐點題歌曲《真實》秉承過去A-mei 金漆招牌的「弱水之音」﹐將舊人被棄如蹩履的心態表露無遺。「孤獨比擁抱更真實﹐愛讓人失去了理智﹐會不會是我太自私﹐拒絕更寂寞的日子」﹐深閏憂怨的程度《Love﹐Sandy》望塵莫及。不完美不僅是愛情真實的樣子﹐其實人生亦然。另一首主打歌《我恨我愛你》﹐令我悠然想起Tori Amos 的鋼琴抒情歌曲﹐情極處如瘋似魔深不見底﹐愛恨糾纏﹐小聰明亦毫無用武之地﹐只好聽天由命。張內歛的演繹﹐另有一番繫人心弦的淒楚。《排山倒海》改編自由 Diane Warren 作曲 Faith Hill 主唱的電影《珍珠港》主題曲《There you'll be》﹐張唱功紮實全力以赴﹐和原唱相比毫不遜色。只是一向對於這首主題曲不太感冒﹐不管是英語原版A-mei的國語版還是 Il Divo 的意大利語美聲版﹐都無法令我動情。若說激情之作﹐反而第十軌的《因為你沒說》更肉緊纏綿﹐好一句「不要用愛抓住我又放手﹐如果不能全給我﹐就全都別給我」﹐斬釘截鐵﹐不留餘地。Let's love like there's no tomorrow﹐確是至理名言﹐畢竟人生太短。選來是最近被方大同翻唱﹐但效果遠較原版失色的《記得》。首次在車廂聽到A-mei這一首歌的時候全身汗毛倒豎。「誰還記得是誰先說永遠的愛我」﹐纏綿悱惻之於極點。有一些愛最後沒有結果﹐走到最後回頭一看﹐驟然成為了記憶的鹽柱﹐在赤地無人的曠野裡悄悄地風乾。
這套電影歌舞連場但劇情薄弱﹐票房收入並不太理想。電影原聲專輯卻甚受歡迎﹐銷量高達雙白金﹐傳世不少動聽的單曲。那時候小小心靈不知道camp為何物﹐儘管故事牽強﹐但對於劇中青春貌美﹐歌聲如天籟般優美的繆思仙女(ONJ飾)大暈其浪。男主角Michael Beck 才是劇中的大花瓶﹐還有Gene Kelly 息影前的最後一次演出﹐留下了難忘深刻的印象。原聲音樂由 Electric Light Orchestra (簡稱 ELO) 及John Farrar 合作。ELO 1971年出道﹐曲風揉合了電子搖滾及管弦樂﹐到了1980年參與這部電影的原聲製作﹐再創高峰。主題曲《Xanadu》旋律搶耳﹐配樂熱鬧豐富﹐ONJ清麗出塵的歌聲悠揚﹐游走無瑕假音之間﹐如羚羊掛角﹐無跡可尋﹐聽了一次便沒法把副歌拋卻腦外﹐非常的八十年代。劇中另外兩首大熱之作《Magic》及《Suddenly》柔情似水﹐前者是溫柔綺旎的抒情單曲﹐如夢似幻﹐後者是和Cliff Richard 合唱的情歌﹐突然地一切都各就其位﹐進入了新的世界。Side B 還包括了ELO的招牌電子搖滾音樂《I'm alive》﹐也曾在美國的音樂榜留下不俗的成績。初中讀書的時候會在灣仔海傍路過「仙樂都」夜總會﹐雖然此仙樂都並非彼仙樂都﹐然而腦中不禁響起ONJ的歌聲。2007年《Xanadu》成功被改編為百老匯舞台劇﹐笙歌曼舞滾軸流光悠然重生。
16. 《江湖浪子》 麥潔文
種類: 粵語流行
年份: 1984
說起八十年代,家裡曾經有過麥潔文這盒卡帶。娛樂推出的《江湖浪子》專輯﹐聽來像是電視原聲﹐其實整張專輯只有《江湖浪子》,《難忘的你》及《偏偏惹恨愛》和同名的無線電視古裝武俠劇有關(黃日華劉嘉玲秦沛郭鋒合演)﹐其餘的作品都是以「六神合體」的形式共冶一爐﹐風馬牛不相及。三首《江湖浪子》的歌曲﹐比較喜歡《難忘的你》﹐開首清唱部份令本來十分地道及公式化的電視插曲變得細緻動人 。除了《江湖浪子》外還有三首主題曲﹐分別是無記的《青鋒淚痕》(故事改編自古龍筆下的《英雄無淚》)﹐港台親子劇場的《陽光下的孩子》及由周潤發葉蒨文主演的《靈氣迫人》主題曲《夜夜痴纏》。Kitman靈動的演繹感情細膩﹐音質精準﹐加上都市傳說怪談繪影繪聲﹐令這首抒情歌曲添上三分異彩。網友Chi 曾經為Kitman寫過數個精彩的專題﹐包括《慢歌篇》及《一字眉dancing queen》。Kitman 的 dancing queen 旅程﹐始源於這張專輯的兩首80年代 disco 舞曲:一首是當時流行一時的霹靂舞曲(breakdance)《電光霹靂舞士》﹐真是行不改名坐不改姓。另一首是改編自Shannon《Let the music play》的《愛跳舞的少女》。唱這兩首快歌的時候﹐Kitman 腔深醇厚﹐令我想起SL演繹《都市觸覺 City Rhythm》時的歌唱風格﹐兩者頗有相似的地方。《愛跳舞的少女》雖然主歌副歌變化不大﹐然而四分之一世紀後的今日重聽﹐仍然讓人有起舞的剎那衝動。
小時候唸《正氣歌》﹐喜歡的一句是「時窮節乃見」。時勢越見敗壞﹐益見節氣的可貴。謀事多年明白做人需要有彈性﹐能屈能伸﹐不能太拘泥﹐也不能用蠻勁解決問題﹐長袖善舞才能移山倒海。然而四兩撥千斤不等如漠視大是大非﹐或指鹿為馬﹐守正不阿是最基本的節氣。洋人有 say truth to power 一句﹐也是我們所謂的 ethics and values 重要的一環。對於耳軟騎牆﹐為了佈施市恩而失之公正之輩﹐恭喜恭喜﹐那是人類脫離了脊椎動物的嶄新境界。
雖然童年時觀看的是相同的一個人物﹐然而版本和過程﹐反映了京港兩地小孩子不同的生活。我接觸Astro Boy 是'80年代初某夏天﹐當時在電視上播映的是'80年代全新的彩色版本﹐每日放送﹐若無記錯主題曲以英語演唱﹐因而令我學會了Astro Boy 這個名字。那時候只要做完了暑期作業﹐打開電視便可以紋風不動地收看 Astro Boy 上天下地精彩絕倫的歷險故事﹐可說不費吹灰之力﹐也沒有望穿秋水的冀盼。T的經驗則比較隆而重之。'80年代初他還是住在東單舊宅的四合院內﹐電視機尚未普及﹐左鄰右里就只有一具黑白的電視機﹐十分矜貴。當時引進國內的阿童木是'60年代黑白的版本﹐是當時央視的配音員演出。生長在國外的人也許對於國內的配音演繹不太習慣﹐然而那種根正苗紅的詮釋﹐付予不少人莫名的親切感。每達周末下午﹐四合院裡的小孩子都會聚在一起﹐引頸佇候阿童木的奇遇﹐一星期只得一次﹐錯過了就不再﹐是當時小孩子的娛樂重點之一﹐也是一方窺透未來科技的天窗。接近三十年後﹐我們二人在大銀幕上重遇童年舊友﹐頓時把塵封了的赤子之心重新整理﹐隨著主角一飛沖天﹐返璞歸真﹐實在別有一番樂趣。
很多人都知道Astro Boy 的靈感源自童話故事《木偶奇遇記》﹐關於一個小機械人的成長過程。看畢電影﹐發覺《Astro Boy》和另一部受《木偶奇遇記》所啟發的電影《A. I.》有著相同的故事架構﹕小機械人的誕生﹐完全因為成人失去了孩子﹐父愛/母愛無處寄托渲洩﹐情急之下找來了替身﹔然而故事裡成人的感情是自私及衝動的﹐當漸漸明白替身始終無法代替所失去的一切﹐便始亂終棄﹐忽冷忽熱﹔小機械人於是離開了無憂無慮的伊甸園找尋自生的意義﹐在路途上遇到了想像以外的朋友﹔及後在「馬戲團」中再次接觸到人性的醜惡……然而《Astro Boy》和《A. I.》最大的分別﹐是前者老少咸宜﹐著墨人性光明善良的一面﹐一切善有善報﹐真愛不死﹔後者則是專為成年人打造﹐以小機械人的性格剖析及拱托出凡人灰暗的劣根性﹐令人心情鬱悶。同樣的題材﹐有這麼南轅北轍的發揮﹐反差之大﹐可說供人細味無窮。
購物療程結束﹐我們從尼雅加拉瀑布回到楓葉國境。是晚住進了南安省的一個小城﹐第二天早上開車回我就讀的大學去。自本科畢業以來﹐已有十三年沒有踏足校園。料不到校舍四處大興土木﹐蓋建新學系的研究大樓。領著T在昔日的課室﹐休息室﹐長廊﹐圖書館等地方流連﹐細說著當年一些微不足道的事情。也從牆上各屆畢業生的照片中找到自己﹐有點「歸時休放燭花紅﹐待踏馬蹄清夜月」的涼意。中午時和T的大姨甥女在校舍飯堂會面。T的大姨甥女九月剛剛升讀大學﹐無巧不巧選了我的母校主修化學生物。這次重回故園和新生交談﹐發現校園很多地方改變了﹐也有一些傳統歷久彌芳。總括而言﹐大學的基建設施十分完善﹐很能跟上時代演進﹐譬如校舍每一角落也有wi-fi 供應﹐學生全以學校的八達通付款(現金信用卡已落伍)﹐一切最新的軟件都能從學校網頁免費下載等等。就是校舍附近的店鋪也比十三年前多了一倍﹐除了本地慣見的酒吧餐聽(如 East Side Mario)﹐還包括蒙古燒烤﹐壽司館﹐珍珠茶館等。最令我感觸的是HMV 及 Harvey's 沒有絲毫改變﹐店裡彷彿永遠留下自己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