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赤‧裸‧的‧秘‧密
煥然一新的編曲屬於颯爽寧謐的alternative rock風格﹐靈動的琴鍵輕鬆跌宕﹐川流不息﹐配上憶蓮早臻化境率性自然的唱腔﹐給早已昇華的旋律﹐賦予了清新可喜的新生命﹐像輕身上路那末瀟灑。如果這個版本不沿用1994《赤裸的秘密》的歌詞，可能讓歌曲破繭得更徹底。現在聽後則無法不作新舊對照。潘源良筆下凝重不捨的深情﹐在SL的輕吟下﹐換上了不沾心的淡泊抽離。個人認為曲風和詞意的矛盾﹐難免予追隨已久的歌迷異樣感覺。幸而專輯裡其他的作品彷彿沒有出現類似故意反差的情形。如果暫且把歌詞輕輕擱在一邊﹐全情投入憶蓮悅耳的歌聲和清朗的編曲﹐整體來說這個新版本還是十分成功的。
02. 破‧曉
誠然﹐很意外《破曉》會被SL選中收錄進這張專輯之內。1991《夢了瘋了倦了》專輯已具備兩個不世出的版本﹐雖然繁簡長短有異﹐然而編曲的精準﹐憶蓮毫無保留的演繹﹐震撼力不分軒輊﹐令人動容。《破曉》承接著《前塵》中西合璧的銳利鋒芒﹐更上層樓﹐讓憶蓮完全揮別了《都市觸覺》的繁華繽紛﹐悠然引領著樂迷走進更感性更細膩的音樂領域。在過去的音樂會上﹐憶蓮也曾演繹過《破曉》﹐雖然保留了一貫的高水準﹐然而卻從沒有超越過既及的境界。這個抒情搖滾版本﹐沒有悽美的笛子和二胡﹐背景只傳來隱約的琴鍵和結他。綜聽全曲沒有澎湃迸發的起伏﹐也沒有令人步步心悸的驚艷﹐只餘一抹白開水的淡淡然﹐簡約得教人悵然若失。憶蓮的演繹不刻意不求工﹐毫不介意流露瑕疪﹐不啻是一種充滿自信心的表現﹐是放得下也是執著。
03. 前‧塵
《前塵》是1990《Faces & Places》專輯的奇峰之一﹐另一是《再不在乎》﹐兩者曲風雖迥然不同﹐但同樣令人浮白三天。2014版本的《前塵》令我想起1991《回來愛的身邊》專輯裡的《躲起來》﹐兩者的輕爵士曲風都是一脈相承﹐有點似曾相識的感覺。個人總覺得一首爵士樂曲的成功﹐除了要流露精彩的即興演繹﹐一段難忘的樂器獨奏﹐鋼琴也好﹐色士風也好﹐結他也好﹐是不可或缺的。如杜自持在《最佳男主......頒獎典禮後﹐at his penthouse suite》加插的一段爵士結他和Joshua Wan所編的《躲起來》﹐至今令人難忘。新版《前塵》中段的電結他獨奏不過不失﹐遺憾地沒有像原版的二胡那樣如劃過悶雷的閃電般亮眼。沒辦法﹐這張專輯的概念是經典和簡約兩種元素的契合﹐我們習慣了的、先入為主的一些觀念﹐都受到了沖擊。
04. STAY
《破曉》和《前塵》都是珠玉在前﹐不好擺脫原曲larger than life的影子。這個「爵士版」的《STAY》卻和《蓋亞》裡的版本分庭抗禮﹐相較之下這個版本更合我心。《蓋亞》專輯裡的《STAY》是另類的反高潮﹐憶蓮挑選了帶有 acapella 曲風的版本﹐沒有流行曲的公式﹐如意識流如夢囈如嬰孩的呼息﹐翻來覆去盡是意亂情迷的絮語﹕只想留下。那時卻覺得那個版本像是《兩心花》和《無淚眼》兩首bonus tracks的前序多於專輯的終篇。這個版本的爵士曲風沒有什麼實驗性﹐單就春日陽光般溫暖的琴鍵結他伴奏﹐已和《蓋亞》冷峻前衛的風格不乎。這個版本獨立成篇﹐雖然缺少了空靈感﹐卻多了親密的距離。中段的爵士interlude有種現場演出的效果﹐令人拍案叫好。
05. 下‧雨‧天
仍然記起在MMXI音樂會上首次聽見林恭二人合唱充滿藍調的《下雨天》﹐滿天藍藍的燈火灑落他們身上﹐偶爾背貼著背地唱和﹐應合了「深宵雨裡陌路徘徊﹐孤單的心開著舞會」的情懷。這個2014的版本少了音樂會的藍調﹐繼續輕搖滾﹐彷彿少了現場演繹的那種引人入勝的魔力。喜歡林恭剛柔並濟的版本多於Blue Jeans的1988原版或和風火海合作的1993音樂會版本。尤其憶蓮的和音和隨意的ad lib﹐令人魂為之銷神為之奪。
(待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