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30.2007

北京假期 (1) 前戲

次「京期」來得不容易。

過往每次要動身﹐都節外生枝﹐要不轉新工作﹑家人抱恙進院﹑就是新居入伙,不能成行。這一年彼此決定了什麼都置之不理﹐撥出三個星期假期﹐務必令「京期」出現一次。

T生於北京長於北京﹐卻有十四年沒有回去﹐除了地道用語比我靈通外 (「明兒」、「撤了」、「打的」、「得了」、「靠譜」、「吃不準」……),對這個「迎奧運、講文明、樹新風」的都市,其實都差不多陌生。

飛機在星期五早上八點三十分起飛。我們六點多便從家門出發﹐電召了的士。這邊的司機大部份都是印巴裔人士居多﹐初時也不太為意。後來我和T說了一兩句普通話﹐ 那個印巴裔司機馬上說起普通
﹐然後又很風騷地去「撩」一名剛剛路過散步的華裔居民說﹕「小姐你好靚﹗」又跟我們很志得意滿地說﹕「你們會講國語﹐ 但我會講唐話﹐你又會唔會﹖」我一笑道﹕「會﹐點解唔會﹖」那位司機大佬於是不停跟我們說粵語﹐跟我們說他肩膊受了傷﹐晚上睡覺又睡不好﹐又想戒煙﹐ 又想多些到國外旅行。駕駛的士可能真的是一項很苦悶孤獨的行業﹐或者大部份的司機都是extrovert的性格﹐不得而知。沿途司機滔滔不絕﹐我唯唯諾諾﹐幸而路程不遠﹐終於到達機場。

這邊的機場check-in﹐boarding pass在排隊到櫃面前﹐可以自己用護照及e-機票在一部機器拿取。到了櫃面只是辦行李寄艙的手續﹐程序簡化了很多。通過禁區也不算太困難﹐只是排在我們前面的夫婦帶著一名小男孩﹐ 數個carry-on行李滿是吃的喝的玩的﹐保安人員檢查得格外費時﹐我們一笑置之。

在候機的地方﹐我們遇上了六、七位華裔的伯伯嬸嬸﹐都是飛北京的。只是他們一句英語都不會﹐一位來送機的後輩特意請求我們在溫哥華轉機的時候多加照拂。將心比心﹐我們答應了。班機如時接受登機。因為早起床﹐最後數個小時都是分秒必爭地收拾細軟﹐因而沒有怎麼用過早膳。從東岸飛到溫哥華的五六個小時航程﹐本以為有早餐供應。誰料加國航空竟然變得十分「縮皮」﹐吃的東西統統都要自掏荷包﹗六元加幣一份Harvey‘s的egg & ham muffin﹐有被攔途截劫的感覺 (當然你有吃和不吃﹐或吃別的東西的選擇)。

到了溫哥華的機場已是東岸一點多。事前我們知道有一名朋友會從卡格里途經溫哥華轉機到印尼去教授一個講座﹐於是我們約好了在機場會面。我們三人﹐帶著那六七位旅客﹐浩浩蕩蕩﹐從一邊terminal跑到另一邊terminal轉機。好不容易帶了伯伯嬸嬸到新的閘口﹐給他們每位買了一杯熱茶﹐我和朋友三人自己到了加航的俱樂部聊了一會。我們的朋友家在河北遵化縣。適逢是那位朋友父親的生辰﹐ 那位朋友託我們拿一點禮物回國﹐省國際航空郵費及時間。當時我們已在禁區﹐所以並不擔心禮物的內容。我們匆匆會面﹐又握手道別。從溫哥華到北京的十一小時航程﹐乏善可陳﹐至少飛機餐這次是免費的。看了數部電影﹐幸而附近沒有小孩子大哭大鬧﹐無驚無險安全著陸。

首都國際機場是十分現代化的。很多出入境人員正在受訓﹐可想而知都是為了明年奧運。每一個出入境關口櫃面都有一個服務調查裝置﹐用以統計旅客對於出入境人員的服務滿意程度。出了禁區﹐都是黑壓壓的人群﹐不少豎著牌子迎接素未謀面的旅客,人聲鼎沸。我們各拉著一件硬殼行李,匆匆找尋機場穿梭巴士的車站。出到機場外﹐撲面是一股熱流。那天溫度約三十四左右﹐對於本地人來說﹐是涼快多了。

車票十六元一張﹐可說從機場直達下腳地點﹐十分方便。穿梭巴士每五分鐘開出一班﹐我們手腳緩慢﹐趕不上第一班﹐轉眼間下一班又開動了。

周末首都機場高速有堵車的現象﹐巴士開到了三環地段就更見寸步難行。北京的交通乎合我想像中的紊亂﹐都是人車爭路的局面。當然﹐據當地人而言﹐北京的交通已算十分文明。別的都市﹐更加無法無天。巴士車程合共一個小時﹐我們兩個傻瓜拉著行李﹐問路數次之多﹐走了差不多半個鐘頭﹐終於來到住宿地點。

咱們住的是T父母的房子﹐以二十年前的標準來看算是很不錯﹐但因歷年來沒有翻修﹐儼然停留在上世紀八十年代初的模樣,很多東西跟T離開的時候也沒有絲毫改變,有種打開了時間囊的感慨。我不介意睡硬板床﹐但因位於三樓﹐沒有空調,晚上蚊子便不捨不棄地探訪,導至早上總是傷痕纍纍。洗手間沒有想像中簡陋,至少是抽水馬桶 (而不是蹲式便坑)﹐熱水爐的供水也很不錯。算是重溫某種遺忘已久的生活體驗。

(to be continue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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