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誕願

今年十二月的工作量認真弔詭﹐以為這個星期收爐在即﹐繁雜的事務會漸漸塵埃落定遠我而去﹐風砂留待到明年再刮面吹來。詎料二十三日星期五還是要拿著掃帚救火﹐忙著忙著直至收工前的一刻﹐有同事帶了小朋友到辦公室我都無暇戲弄﹐有點「裙拉褲甩頭毛髻仔都濕掉」的感覺﹐哪有一點安詳寧謐普天同慶的節日氣氛﹖

說起聖誕當然離不開禮物。撇開我們兩口子不算﹐兩家要買的禮物最少十三份﹐加上預送或補送生日禮物﹐更不只此數。也許基於每年聖誕購物時遇上的難題﹐這年我提前在十一月底已開始為親友張羅。雖然過去一個星期下了班還是和T要進行最後購物衝刺﹐然而剩下的只是一兩份禮物﹐不像過去數年那麼彷徨失算﹐甚至有「早起的鳥兒有蟲吃」的意外收穫。以小外甥的衣服為例﹐十二月初在童裝店以原價買下禮品﹐到了這個星期店裡所有貸品統統半價發售。在楓葉國銷費有個好處﹐只要貸物出門後仍是原來的模樣退換還是可以商量。售貨員也樂於相助不曾賞以黑面。結果我拿了小外甥的衣服回店子先退貨又以半價購回﹐紮紮實實地省了一筆。聖誕佳節的意義當然不在於人有我有的膚淺物慾滿足上﹐然而聚首一堂的日子很值得慶賀珍惜﹐能圍簇在聖誕樹前和年長一輩及小孩子一起拆禮物﹐那是超乎金錢物質的一切價值。小孩子成長的記憶﹐年長一輩弄兒之樂的安慰﹐在所不惜。

過往每踏入十二月都有寄發聖誕卡的習慣。幸而電子通訊日益發達﹐收寫聖誕卡彼此兩免﹐我覺得形式轉變是一件好事﹐不顯得人情就此比紙張涼簿。星期三中午的時候一壁吃午飯一壁看著電郵的通訊冊﹐把要寄電子賀卡的同事名字及電郵地址都摘錄下來。隨著字母的列序漫遊﹐這些名字都勾起了一些往事﹐一些是剛剛才和他/她交談會面每天親密無間的工作夥伴﹐一些是初初出道時曾給予鼓勵現已退休的前輩﹐也有一些是相識了許多許多年的舊同事。雖然一年內各自各忙碌﹐鮮有隻言片語的書信來往﹐然而我相信相交在心﹐親而不密周而不比的交友之道。一幀簡簡單單的查理布朗聖誕賀卡﹐在隆冬裡付上慰問祝願﹐不管電郵如何粗疏簡陋﹐凡是發自內心的別人都應該可以感受得到。

祝各位朋友節日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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