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1.2008

夜有所夢


去兩個星期天﹐曾造過同樣傻得可以﹑但感覺幾可亂真的「噩夢」﹕

一篇論文在數天後截紙﹐現在還沒有開始作資料搜集﹐遑論動手撰稿﹗這篇論文直接影響畢業的日期﹐不禁冷汗浹背。因為論文沒有交好﹐必須在學校多唸一個學期﹐但學校附近的房子已被租滿﹐如立錐無地﹐不知如何是好……
碩士畢業也N年了﹐一覺醒來﹐驀然記起鑲在玻璃框架的文憑﹐還是好端端地藏於高閣﹐讓灰塵為它們悉心嘉冕。交不了功課﹑沒有地方歇腳這些胡塗事情﹐也從來沒有在現實中出現過。

每當生活遇上一丁點壓力﹐有些人總會把它們抑壓於潛意識裡﹐只有在睡夢中才不知不覺地露出端倪。例如T會在睡夢中被陌生人追趕﹐或參與大規模毆鬥。醒來後他會渾身疲乏﹐十分折騰。我則會重造稍前描述的異夢﹐想想在過去十年﹐也不知道來來去去被這個不太恐怖的「噩夢」探訪過多少次。

其實我面對的所謂壓力﹐微不足道。過去二十個星期﹐我報讀了一個全職法語課程﹐一星期五天﹐每天和兩名私人法語導師交流七小時。這個星期四便要到聯邦政府的官方語言局應考法語會話﹐是一個約三十分鐘長的單對單面試。

在二月的時候﹐我已順利完成了閱讀及文法的考試(100分鐘內完成80道選擇題)﹐取得了工職上需要的成績。會話是最後一關﹐也是最困難的一關。

儘管一切準備就緒﹐養兵千日﹐用在一朝﹐潛意識還是有一點壓力。

3.26.2008

Fleurs du mal 邪花入命


拉·布萊曼(Sarah Brightman)﹐在我們豬朋狗友堆中﹐享有「味精天后」的美譽。那種岌岌可危的古典女高音﹐配以節拍強勁的new age流行音樂﹐最為人樂道。她的最新個人專輯《Symphony》經過三年籌備﹐終於面世﹗這張專輯抒合了古典及歌德式的搖滾音樂﹐以倫敦交響樂團作管弦樂伴奏﹐封套美術一流﹐還天大面子邀請了四大男歌手 (Andrea BocelliPaul StanleyAlessandro SafinaFernando Lima) 和莎嬸合唱﹐投資鉅大。然而平心而論﹐不管是概念﹑選曲﹑及整體效果﹐這張新專輯也及不上她過去兩張專輯《La Luna》(2000) 及《Harem》(2003) 的超班水平﹐相形之下有點強差人意。

跟很多人一樣﹐我從韋伯(Andrew Lloyd Webber) 1986年的音樂劇《歌聲魅影》(Phantom of the Opera) 認識莎嬸。除了演活劇中的女主角Christine Daae 的氣質﹐莎嬸載歌載舞演繹不少高難度的作品﹐包括《Think of Me》﹑《Phantom of the Opera》及《Wishing You Were Somehow Here Again》等等﹐飆高音大玩花腔﹐藝高人膽大﹐令人動容。據聞劇中的重頭主打單曲《Music of the Night》﹐更是當年韋伯向莎嬸情深款款﹑求婚之作。四年後夫妻雖已離異﹐莎嬸卻再度主演韋伯的音樂劇《Aspect of Love》﹐和還沒有發福的Michael Ball 合作。可惜該劇的流行程度遠不及《歌聲魅影》﹐也是莎嬸最後一次演出音樂劇。

單飛後的莎嬸和度明高合唱了92年的巴薩隆拿奧運主題曲《Amigos Para Siempre》(也是前夫韋伯的作品)。93年她推出了充滿水性的個人專輯《Dive》﹐監製赫然是德國New Age 音樂人﹐前Enigma 成員Frank Peterson (也成為了莎嬸的男朋友)。專輯中的主打單曲是Enigma的舊作﹑歐陸輕電子的《Once in a Lifetime》﹐及後被關淑怡改編為《戀一世的愛》。1995年Peterson穿針引線﹐莎嬸和Andrea Brocelli合唱了《Time to Say Goodbye》﹐除了把Brocelli介紹給流行音樂的聽眾﹐單曲的銷量斐然﹐也盤踞歐洲各大流行榜高位歷時兩月之久。

1998年莎嬸和Peterson推出了第一張古典/電子流行音樂x-over的專輯﹐名為《Eden》﹐其中包括了Puccini極負盛名的《Nessum Dorma》﹐也奠定了莎嬸在x-over音樂界殿堂級的地位。有些朋友對於這類音樂不太接受﹐認為畫虎類犬兩頭不到岸﹐也有些喜歡古典歌劇的朋友認為莎嬸的唱功不算正規有污清聽。我個人卻十分接受莎嬸和Peterson的x-over製作﹐尤其到了《La Luna》﹐「夜色如水﹐明月朗照」的專輯主題鮮明嚴緊﹐曲風出塵脫俗﹐作品包括《Scarborough Fair》﹑《Moon River》及改編自貝多芬﹑韓度及俄國歌劇的作品。2003年莎嬸和Peterson再下一城﹐製作了《Harem》﹐專輯瀰漫著波斯「一千零一夜」﹑後宮粉黛三千的異國情調 (也是天下所有肚皮舞蹈學校的摯愛)。其中《It's a Beautiful Day》來自Puccini的《蝴蝶夫人》﹐抒合了Peterson一貫的電子曲風。整張專輯我最喜歡的是《The War is Over》﹐這首歌曲大氣壯闊﹐更和伊拉克歌手Kazem al-Saher 及英國小提琴手Nigel Kennedy 合作﹐音樂專輯遠赴中東拍攝﹐聲色俱全。2004適逢莎嬸的巡迴演唱包括我們窮鄉僻壤一站﹐於是捧了她場。莎嬸的現唱水準不錯﹐只是其中一首歌居然咪嘴假唱﹐始料不及。
新作《Symphony》的第一首單曲《Fleurs du mal》根據字面及歌詞的意思可以翻譯為「邪花入命」﹐曲風是歌德式搖滾配搭Gregorian梵唱﹐吊詭宿命﹐氣氛引人入勝﹐也充滿爆炸力﹐令人聯想起Evanescence﹑Avril Lavinge 或者王菲的《螢火蟲》 。倘若整張專輯沿著這個大方向前進﹐風格統一一點的話﹐我將會十分喜愛。不幸地莎嬸的這張專輯犯了Il Divo第3張專輯《Siempre》相同的毛病﹐選曲太零碎﹐過於工整及有點over produce每首歌曲﹐令人感覺是金玉其外﹐與作品貌合神離﹐欠缺靈魂。就算和Brocelli走在一塊聯手打造一首《Canto Della Terra》﹐卻也無復首次合作時的驚艷。月有陰晴圓缺,此事古難全。

春雷破冰

了加速河水解凍
市政府的專業員工
以輕度的水雷幫一把勁
春雷乍響
水柱激飛
河水再次脈脈東流
數個星期後
鬱金香應該開始萌芽
急不及待細味春色如許

3.18.2008

點只玩具咁簡單 之 peecol

《點只玩具咁單》系列將會不定期地淺談一些玩具﹐不管東方西方﹑新歡舊愛﹐統統公諸同好。
peecol

Urban vinyl 是眾多 designer toys 裡最廣受歡迎的支派﹐堪稱集玩具﹑流行藝術 (pop art)﹑及彫塑三者之大成﹐甚有賞玩﹑蒐集及收藏的價值。peecol 更是近年urban vinyl 收藏者的新寵兒﹐設計充滿心思﹐每一個人物都充滿性格。

peecol 的人物系列靈感赫然源自LegoPlaymobil這類組合式(modular) 的玩具﹐設計者是德國流行藝術三人組合Eboy。Eboy 在1997年成立﹐曾為不少跨國公司作流行美術設計﹐包括可口可樂﹑百事可樂﹑ DKNY﹑MTV﹑紐約時報﹐Wired 雜誌。他們的 pixel art 系列 (如pixel cityscape)﹐被譽為該流行藝術風格的開山鼻祖。最近他們和designer toys的大阿哥kidrobot 合作﹐推出了這個peecol系列。

peecol系列跟其他urban vinyl 稍為不同﹐它的ABS塑膠質料十分結實﹐不管兒童或成人都能將它們認真把玩一番﹐或將它們擺出各種奇趣姿態﹐不是一種「眼看手勿動」﹑只適宜收藏的玩具。人物的基本結構雖然大致相同(都是三吋半的高度)﹐然而性格﹑表情﹑身份﹐各自各精彩。如圖左的地盤佬(Bernd)﹐除了將藍領工人的神韻勾劃入微外﹐被太陽曬得灸紅的肩背更是神來之筆﹐令人發出會心微笑。peecol 的每個人物造型都有類似引人入勝的地方﹐等待收藏者去發掘箇中的妙趣。
Lacostekidrobot兩大鉅頭合作﹐在去年十一月推出DS Lacoste球鞋及相對的peecol角色﹐每款球鞋只限量發行五百雙。我沒有收集球鞋的習慣﹐一來興趣敵不過雄資﹐二來興趣也不大。然而在網上瀏覽球鞋及角色的設計﹐別有一番趣味。

3.16.2008

微雨撲巴黎

年巴黎之旅﹐完全沒有半點預算和計劃。

七十年代中老爸曾經赴笈英國﹐小時候看了照片﹐曾對自己說長大了也要看看倫敦是個什麼樣的城市﹐重拾父親的足印。1999年春天﹐一個人請了十天假期﹐飛到英國倫敦去﹐只想跑跑博物館﹑探望一位舊朋友﹑看看地方名勝﹐逃離鋼筋森林。倫敦的街道迂迴卻乾淨﹐交通系統﹑可樂罐紅色的公共郵箱和電話亭﹐這些那些﹐使我勾起一些早已遺留在香港的回憶。意想不到萬里外的歐洲異地﹐竟會重遇點滴前塵。

在倫敦那幾天就只我一個人﹐做事都是想到就做﹐沒有計劃的必要。每天起來﹐才決定當天行程。除了住在舊朋友家的三個晚上﹐其餘日子都投宿在肯盛頓公園附近的青年旅舍 (Kensington Youth Hostel)。那時候挑著背囊便走﹐自己又是那種閉上眼睛便睡得又香又穩的人﹐是以一點也不介意公共被褥所發出的陳年汗酸味﹐和大臥室裡三十多人徹夜不竭﹑此起彼落的鼻鼾大合奏。
興之所到﹐星期一那天決定往倫敦以外的地方跑。天大地大﹐去什麼地方好呢﹖要不往北走到蘇格蘭的愛丁堡看看青蔥綿延的山丘和屹立如昨的堡壘﹐要不東渡英倫海峽到法國巴黎﹐ fuir la cité﹐ sentir la liberté (逃離都市﹐感受自由)。誠然﹐一向對法國不是特別感冒﹐那時候西瓜大的法文也擔不了幾個。雖然去蘇格蘭的火車票比較便宜﹐然而火車路程較長﹐晚上不一定能趕回來倫敦。那時接駁英法的火車Eurostar 通行不久﹐來回路程合共不過六小時而已﹐於是二話不說﹐一早坐地鐵到滑鐵廬火車站﹐買了一根即日來回倫敦巴黎的火車票。

如果預早訂購而又在巴黎渡周末的話﹐當時雙程火車票只需99英鎊 (當年加元疲弱﹐一英鎊 = $2.5 加元)。因為即日來回﹐而且又沒有預訂﹐我那張雙程票足足花了一百多英鎊。現在想起當然有點肉痛有點捨不得﹐那時候卻曾對自己說﹐即使這也叫任性﹐讓我且一次任性。 Eurostar 在早上十一時﹐徐徐離開設計新穎﹑流量繁忙的滑鐵廬火車站。從車窗看出去﹐參天商業廣廈折射著耀眼的陽光﹐如一只又一只振翅欲飛的巨形玻璃鵬鳥﹐澎湃的動感和朝氣﹐沛然迫人。
行駛二十分鐘後﹐列車漸漸遠離市區﹐說時遲那時快﹐便進入了英倫海峽的海底隧道﹐窗外頓時漆黑一片﹐令人納悶。幸而有SL的音樂不離不棄地陪伴﹕遺棄的聲音又響起了…… 隧道中段是英法交界﹐法國的入境人員逐個座位來查看車票和護照。當入境員在護照上打上印章的時候﹐不能說沒有怦然心動的一刻﹐畢竟數個小時之前﹐還沒有決定好是否要坐上這班列車。 列車脫離隧道的時候﹐時速高達三百公里﹐兩旁一幅又一幅鑲嵌在茵綠色草原裡的農地﹐不停往後飛退。倫敦的火車站位於都市的心臟地帶﹐到了這一邊竟然是淡雅天然的郊區和遼闊的天空﹐心境頓時豁然開朗。

列車在兩點左右終於到達巴黎的市北車站(Gare du nord)﹐車站雖然現代化﹐卻保留了很多傳統的特色。暗綠色玻璃拱窗下﹐一行行的月台及軌道平行並列﹐古色古香的燈柱散發著柔光﹐仍然可以想像歐洲戰爭時車站裡送別的情景。 步出了火車站﹐手裡只有一張雜誌裡的簡便地圖﹐在路中心看了一會﹐才辨別了方向。 抬頭的時候才真正察覺﹐這裡就是Paris……la mystérieuse (腦中彷彿響起了江樺女士高音洪渾的歌聲)﹗
(This unknown traveller would not leave. Hence, I could only take a pic of the station with him in it...)

天色透著一片銀灰色﹐雲端的裂縫偶爾綻現稍縱即逝的陽光﹐一如小女孩般羞赧可愛。這是巴黎五月的暮春時份﹐清爽涼快的空氣﹐隱隱帶著微濕﹐後來才知道那是塞納河畔的地區氣候效應。 離開車站﹐時維下午兩點十五分﹐距離回程列車離開的時間尚有五小時四十五分。從踏上列車開始﹐已註定了這次巴黎的旅程分秒必爭。在車廂中翻閱的 Eurostar 雜誌﹐心裡已打了個底﹐那些名勝是絕對不能錯失的。在開始近六小時的狂奔旅程前﹐我的眼角瞅到馬路對面一處很重要的地方﹐於是穿過巴黎紊亂擠擁的交通﹐進入了一所「麥當勞」﹗

去過歐洲旅行的朋友都知道「麥當勞」的重要性。一﹐不用看頭上以異國文字所寫的菜單﹐不管櫃面後的服務員英語水平如何﹐你也可以買到Big Mac 和 Diet Coke﹐而且保證味道和你家附近的「麥當勞」所售賣的相差無幾 (當然價格在歐洲比較昂貴﹗)。二﹐「麥當勞」的洗手間是依照北美的健康標準﹐環境絕對衛生乾淨﹐不但有廁紙供應﹐而且費用全免﹗雖然歐洲街上有收費的洗手間﹐但素質參差不齊﹐難以確保安全和乾淨﹐是以長征之前﹐有什麼未了的事情﹐我都喜歡在「麥當勞」解決﹐以絕任何後顧之憂。

我在英國的火車站兌換了一點歐羅(Euro)旁身。不管硬幣和紙幣﹐一面是共同體一致的圖案﹐另一面則是本土的設計。紙幣色彩鮮艷﹐構圖精巧﹐都是地方名勝﹐令人愛不釋手。用過午飯及解決了重要事務﹐我快步走出快餐店﹐沿著Lafayette 大道往東南走。 當時是下午兩點三四十分左右﹐很多膚色不同的男人聚集在地鐵的出口﹐我心下納罕之餘﹐也沒有特別憂心。 沿途的確路過不少咖啡座﹐可惜我沒有時間去借一杯放浪﹐或借一刻去懶洋洋。 雖然坐地鐵可能會比走路快﹐然而我卻會錯過了沿途的風光。好不容易終於來到第一站﹕羅浮宮博物館(Le Musée du Louvre)。
看過《達芬奇秘碼》的朋友對於羅浮宮博物館和它三件最出名的寶物都應不會陌生﹕蒙那麗莎 (法語稱為La Jacond)﹐維納斯女神及勝利天使。限於時間﹐我只能在館外的庭院(大玻璃金字塔) 及地下層大堂(倒金字塔) 瀏覽拍照。玻璃金字塔是前法國總統米特朗聘請美藉華裔建築師貝聿銘先生所設計。 貝先生的建築設計飲譽世界﹐香港的中銀大廈﹐蘇州博物館新翼﹐中國駐華盛頓大使館﹐都是他的傑作。羅浮宮的重建計劃﹐備受當地人批評。他們既質疑為什麼不聘用法國建築師﹐更嚴厲批評玻璃金字塔設計過於現代化﹐把宮闕四周的景觀徹底破壞。雖然我很喜歡玻璃金字塔的設計﹐極欣賞它的「傾斜」美態和組織構圖﹐但也很明白當地人的感受。倘若在故宮紫禁城中央建造一個同樣大小的玻璃金字塔來作售票處和紀念品商店的入口﹐恐怕同樣會遭受無數同飽的非議。


在羅浮宮的庭院和附近的小凱旋門勾留片刻﹐又再踏上征途。第二站距離羅浮宮並不遙遠﹐沿著塞納河一直走﹐便到達巴黎聖母院 (Notre Dame de Paris)。聖母院是歐洲最早期﹐也是最出名的歌德式大教堂。雨果筆下的同名著作寫活了四名愛恨交纏的主角 (多情的鐘樓駝子﹐美艷的吉卜賽女郎﹐薄倖的兵長﹐和仰之彌高的聖母院長)﹐不但故事延綿傳頌﹐也令莊嚴恢宏的大教堂平添了一抹神秘傳奇的色彩 (有時令我想起雷峰塔和金山寺)﹗
可恨99年春天﹐聖母院為了迎合千禧慶典﹐忙於趕修外場﹐圍起了鐵架和白布﹐令聖母院看來像一個幏著了眼睛的頭像。我只好避重就輕﹐拍攝高塔部份。因為行色匆匆﹐在教堂內沒有逗留太久。然而讓我親眼看見了教堂門頂﹐鑲功精奇﹑色彩斑麗的圓形玫瑰玻璃嵌畫﹐已不枉此行。 離開聖母院的時候﹐靦腆的陽光從雲海浮現﹐光線灑落夾岸婆娑花樹﹐映著塞納河粼粼波光﹐說不出的清幽絕俗。
從聖母院可以看到聳峙的巴黎鐵塔(La tour Effiel)﹐雖然兩處地方的距離不近﹐然而走路仍可以到達。愈往西走﹐天色逐漸陰黯起來。巴黎鐵塔正名是艾菲爾鐵塔﹐高三百二十公尺﹐總共花了兩年時間興建。艾菲爾的設計從700多個提議中脫穎而出﹐成為了1889年巴黎國際博覽會及紀念法國大革命百周年慶典的主要工程。 走到塔底的時候﹐我屏息仰望﹐古銅色的塔身拔地而起﹐塔尖差可刺進滿天密雲之中。因為時間緊迫﹐沒想過要攀1,171級到達鐵塔頂尖。我看到距離鐵塔遠處有一座臨坡而建的平台。於是在塔底拍了數幀照片﹐又再匆匆起行。

那個平台名為Trocadéro﹐是Palais de Chaillot 的一部份﹐也是為了世博而翻修重建。平台的面積十分寬廣﹐從台上可以看見艾菲爾鐵塔如一個洋洋灑灑的A字﹐瀟然迎風佇立。鐵塔背後一望無際的巴黎﹐華燈初上﹐在暮色四合裡﹐鬧市益見清艷嫵媚。驀然想起了林振強先生曾為王菲所寫的兩句歌詞﹕不必攀登巴黎塔尖﹐詩般風光經已在前。
不過﹐有別於雜誌和照片上看到的鐵塔英姿﹐眼前塔頸的部份赫然裝置了一個長方型的數碼顯示屏﹐屏上書以「J - 229」四個斗大淡黃色的字碼。當時已知道 J 是法語 jour (日子) 的簡寫﹐所以能猜想得到229是千禧來臨的倒數。那時候一個人看著鐵塔上的日子數碼﹐心裡湧起一股莫名的感觸。也許冥冥之中﹐一切的事情﹐都掛著同樣的倒數顯示﹐只不過常人看不到﹐也不為意而已。日子紛紛飄落﹐由零開始﹐由零終結。怪不得「重慶森林」裡金城武的角色找遍了全城的便利店﹐無非只為多找一罐刻著某天過期的鳳梨。留住時間﹐形式上所能做到的﹐也許就只有這些罷﹖

(千禧年過後﹐那種末世情懷也漸漸淡去。也明白到期限存在與否﹐雖然重要﹐但從來不由自已操控。還是站在第一排好。感覺﹐錯過了就不再。然而﹐獨對巴黎鐵塔那短暫的十數分鐘﹐印象至今﹐依然深刻。)

時間一點點的溜走﹐自己也走倦了。於是走進地鐵站﹐向這次巴黎之行的最後一站出發﹕凱旋門。一直以為加拿大人做事比較慢條斯理﹐來到法國才知道天外有天。來到地鐵站的售票處﹐玻璃櫃後穿著深藍制服的票務員﹐竟然大剌剌地閱讀報紙﹐真是《打工狂想曲》活生生的例子﹗熙來攘往的地鐵乘客在他面前走過﹐有沒有付費都好像沒有所謂 (那時候尚未發生911事故﹐保安實在簡單得多)。幸而那位站務老兄的英語還是挺流俐的﹐而且有問必答﹐好不容易問清楚地鐵的路線和囫圇吞棗地死記著目的地的名字﹐毅然步入巴黎的地下迷城。

巴黎的地鐵令我想起波士頓的地鐵系統。雖然倫敦和紐約的地鐵系統同樣歷史悠久﹐然而設施都已徹底翻新。唯獨巴黎和波士頓的地鐵系統﹐某些車站仍然保持固有風貌。其實從上車的地方到凱旋門﹐實在坐不了幾個地鐵站。列車隆隆的前進﹐車廂裡的乘客都是帶著疲乏身軀歸家的白領族和學生。他們要不低頭看書﹐要不聽著音樂﹐faces & places﹐都市生活都是千篇一律。

地圖上指明出了地鐵站要往西北走﹐到了地面才知道要逆著傾斜的街道往上跑。沿街都是細小極具法國風味的小商店。走到了斜路的盡頭﹐前景豁然開朗﹐凱旋門 (l'Arch de Triomphe) 赫然置身於一個圓形的廣場之上﹐從遠處看來像是一尊碩大無朋﹐顯赫輝煌的寶座﹐置身於巴黎街道的巨網中心﹐把四通八達的大道都緊緊連接起來。廣場外的交通絡繹不絕﹐如被巨龍重重圍擁著﹐然後分流到四方八面。
凱旋門是拿破崙在1806年下旨興建﹐紀念他戰勝俄奧聯軍一役。門上的四組浮雕匠心獨運﹐盡顯當時睥睨天下的帝國雄姿。 要拍到好的凱旋門照片﹐方法只有一個。我趁著交通燈轉換的時候來到道路中心﹐停著不動﹐任行人在我身前身後走過﹐輕輕抬起手﹐便拍到了理想的角度。可惜照片拍完的時候﹐交通燈已變改﹐兩邊的汽車呼嘯擦過﹐儼如坐困愁城。法國人的駕駛技術出名狠辣﹐果然百聞不如一見。

看看手錶已是下午七點鐘﹐也是踏上歸途的時候。在凱旋門附近叫了一輛出租車﹐用英語說了要往 Gare du nord 火車站﹐輕輕靠在椅背上歇息一會。原來出租車置身的一條街道﹐便是巴黎名店林立的香榭大道 (Champs-Elysées)﹐這時是下班時間﹐路上一片堵塞。雖然預算了要乘坐八點鐘的列車回倫敦﹐然而要是因為堵車誤了點﹐儘可以乘坐九點鐘的班次﹐是以心情十分輕鬆。 陰霾濃佈的蒼穹﹐或陰或晴地掙扎了一整天。這時終於下出了雨﹐水滴從玻璃窗上凝聚滑落﹐和窗外的鬧市交通和撐著雨傘的人流﹐對比強烈﹐相映成趣。出租車的司機用英語解釋﹐香榭大道的交通﹐被喻為「紅寶」和「鑽石」﹐意即一邊大道的車尾燈串成延綿里許的紅色寶石鏈﹐對頭的交通車頭燈則串成黃白光的鑽石鏈。我點頭嗯了一聲﹐心下嘀咕﹕普天之下﹐交通堵塞﹐都不一樣是「紅寶」和「鑽石」嗎﹖不過想想﹐換一個角度去看﹐也許很多煩厭的事情都可能有它美麗的一面。於是透過車窗﹐重新認識香榭大道的交通。

半個小時候後﹐計程車到了車站﹐距離列車離開時間還有二十多分鐘。我在火車站前回望﹐雖然雙腿有點發軟﹐不過感到十分自豪。當時﹐黃昏人獨立﹐微雨撲巴黎。

3.12.2008

约我去迪士尼......


周末再下了50厘米大雪﹐我們花了三天時間﹐逐段逐段將門前積雪鏟清。據報導是年降雪量是近百年之次﹐上一次最高降雪量為1971年冬季﹐全年降雪約444厘米。是年降雪量不過相差三﹑四十厘米而已。要不是俗務纏身﹐真想跑到佛羅列達州享受一下溫暖的陽光。去過佛州多次﹐去得最多的是位於Orlando的迪士尼世界(去了三次)。等待姨甥女長大一點﹐想我們還是會再去一次。



Magic Kingdom 是比較夢幻式的國度﹐有睡公主的城堡﹑蒸氣火車﹑白雪公主歷險車和世界真細小小小船河(主題曲不停播放﹗)﹐也有唱歌跳舞的Lumberjack bears。這個場館比較適合十歲而下的小孩子及童心未泯的大人。

Epcot Center有國際場館﹐覺得這些世界縮影有醜化世界景點之嫌。例如一個假山配以流水便說它是加拿大的尼雅加拉大瀑布。不過Epcot Center晚上的煙火極是好看。每次我們乘坐大圓球內的未來世界ride﹐都會趁機在燈光幽暗的冷氣房裡睡一覺養養神。



去年十一月著名攝影家Annie Leibovitz 請了不少紅星製作了一系列迪士尼照片﹐令很多經典人物添上新姿。

Scarlett Johansson leaves her glass slipper behind just before midnight...


Beyonce in Wonderland, with Lyle Lovett as the March Hare and Oliver Platt as the Mad Hatter.



David Beckham battles dragon and flames to save the Sleeping Beauty.


Jessica Biel, as Poccahontas, painting with all the colours of the wind.

Gisele Bundchen as Wendy, Tina Fey as Tinkerbell, and Mikhail Baryshnikov as Peter Pan.


J. Lo and her hubby Marc Anthony as Jasmine and Aladdin.




Whoopi Goldberg, as Genie, tagging along the magic carpet ride.




Roger Federer, as King Arthur, pulling Excalibur from the anvil.




Julia Andrews as the Blue Fairy, with Abigail Breslin as Fira.




Rachel Weisz, the fairest one of all, as Snow Whit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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