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ive '09 @ Orillia 從冰點變沸點 (1)

從去年中秋西岸演唱會﹐憶蓮駕幸東岸演出之說甚囂塵上。距上次在大瀑布的演唱會已倏忽五年﹐也是SL回來多倫多和一眾歌友聚會的時候。演唱會的售票過程一波三折﹐總括而言不是公開發售門票﹐而是主辦單位的賭場貴賓級成員免費索票。大會的意外安排﹐令不少死忠蓮迷四出奔走為求以人情關係求得一票﹐和一般演唱會購票的過程相比﹐又加上一層誠意的考驗。因為個人的社交圈子狹小﹐沒有直接認識可以索票的賭城貴賓﹐本來已接受了 it wasn't meant to be。正當「無欲則剛」之際﹐T的朋友P認識E﹐E的姐姐經營飲食業﹐和一名客戶相熟﹐剛好是賭城豪客。幾經轉托轉托又轉托﹐成功求得三張門票﹐實拜T 和 P 的交情所賜。於是P﹐T 和我一行三人在演唱會前兩天落實了行程﹐我們二人習以為常地開四小時多的長途車回多倫多﹐再和P會合﹐趕上這次演唱會的盛事。
演唱會的地點位於多倫多以北的Orillia﹐主辦的賭城是當地土著自治區域的重要經濟運作﹐為當地社區提供了極其可觀的收入。裝飾貴麗堂煌﹑透露原居民文化特色的賭城酒店之內﹐百份之八十五以上都是華裔的顧客﹐堪稱加國博彩事業的中流砥柱。雖說經濟不景氣籠罩全球﹐然而絲毫影響不了華裔賭客在星期天一擲千金的「雅興」﹐可說肩負了振興經濟的重任。P 因為要和持票人接洽﹐於是我們要在六時前到達。是日高速公路上交通甚為繁忙﹐加上部份地段發生車禍﹐幸而我們繞道穿梭﹐還是準時應約﹐也成功地拿到了門票。

用完了晚膳﹐已屆七時十五分。門票註明七時入場﹐八時開騷。我們信步到達演奏廳﹐在檢查門票前被一名保安人員查問我的年齡(!)。哇﹐原來我還有「本錢」被誤認為未滿十九歲﹐簡直是最意外的恭維。報上真實年齡後﹐雙方都不禁尷尬失笑。因為門票是經兩次索取﹐P 的座位和我們二人湊不成一起﹐只好分道揚鑣﹐各自為政﹐散場後再會。我們的座位其實離開舞台頗近﹐位於 floor seat 以後六七行的地方﹐只是角度偏在舞台的右側﹐是以拍攝大熒幕遠較舞台方便。
演唱會在八時十五分正式開始﹐然而兩邊大門仍絡繹不絕地湧入遲到的觀眾。音樂總監倫永亮以鍵盤彈出似曾相識的前奏﹐一首《破曉》在從來沒有被遺棄的歌聲中又響起了。這首《破曉》是依照2002年香港音樂會的編曲版本。在沒有防避的情況下重聽此調﹐細想兩天前行程尚未敲定﹐眼前一切似夢似真﹐喜悅難以自勝。

憶蓮的演繹水平甚高﹐雖然還沒有完全熱身﹐然而掌握《破曉》還是駕輕就熟。曲畢﹐兩邊進場的人龍有增無減﹐SL只好施以「拖」字訣和觀眾閒談﹐既可愛地介紹自己是林憶蓮 Sandy (惹來一陣心領神會的笑聲)﹐也溫柔地囑咐剛剛進場的觀眾「慢慢坐」。趁著這個頗為混亂的空檔﹐一名男歌迷來到台前獻花及致送禮物。SL跟著感動地和大家介紹﹐這位朋友名叫 Ricardo﹐現居波士頓﹐追隨SL多年﹐這次千里迢迢來到這裡支持她的音樂會﹐令她十分感激﹐馬上引來了在場觀眾的掌聲。說說笑笑﹐進場的人龍絲毫沒有減退的徵兆﹐SL唯有繼續音樂會的set list﹐不啻是經驗豐富的歌手。

跟著的《你是我的男人》是久違了的作品﹐SL的演繹簡直有錄音室的水準﹐假音處從容不迫﹐聽似等閒。遺憾的是場地的觀眾仍如螻蟻般忙於入座﹐我要集中精神才不致被眼前紊亂的人潮捲走注意力。緊接著《你是我的男人》是《芝加哥的故事》﹐前者溫柔似水﹐後者爆發力如亢龍吐焰。然而場地的人流實在太多﹐難免影響了SL的演出﹐有數句歌詞SL也稍微亂了陣腳。當然對於沒有熟讀她歌詞的人﹐會聽不出有什麼分別﹐然而像我們這些蓮派十優生﹐就不自禁地坐直了身子。SL的唱功紮實﹐《芝加哥的故事》收放自如。現場的音效過於接近搖滾音樂會般濃濁﹐然而SL的歌聲仍然嘹亮﹐駕馭的手段漂亮而高明。

第三首作品的前奏﹐混雜了刺烈的敲擊節奏﹐不問可知是2007年版本的《逃離鋼筋森林》。四名男舞蹈藝員穿著corset 似的腰封前來伴舞。舞衣和其中三位舞蹈藝員都在去年西岸中秋演唱會中曾經亮相﹐只是上次是六名舞蹈藝員﹐這次則是四名﹐然而氣勢絕不遜色。台上SL的演出無懈可擊﹐台下遲到的觀眾仍然摸黑就座。我已漸漸投入了SL的音樂天地﹐逃離由四周綽綽身影所組成的鋼筋森林。

接著SL稍歇片刻和觀眾繼續聊天。這次SL省起在場觀眾不一定都以說粵語為主﹐於是以普通話雙聲道談笑風生。話畢﹐全場燈光轉作一片透心涼的碧綠﹐音樂的前奏帶有流水般的靈動﹐接著是電結他帶出swing 的韻味﹐待SL再開金嗓﹐才曉得是全新編曲的《情人的眼淚》。從1990年 Dick Lee 的合唱版本起﹐這首作品幾經轉新﹐如1996年台灣巡迴演出的R&B 版本﹐和去年西岸演唱會的溫情版本﹐每次都帶來新的體驗。這個 swing / blues 版本唱了兩次中段過門 (好春常在…)﹐手法比較入肉﹐很多觀眾都對這首歌及SL的演繹產生了共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