驀然回首

(taken at walt disney concert hall, los angeles)

「東風夜放花千樹，更吹落、星如雨。寶馬雕車香滿路。鳳簫聲動，玉壺光轉，一夜魚龍舞。娥兒雪柳黃金縷，笑語盈盈暗香去。眾裡尋他千百度，驀然回首，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 調寄《青玉案》 辛棄疾

求學時期手頭有一部《宋詞選》﹐除了李煜﹑蘇軾﹐對於辛稼軒先生的大作也是趨之若騖。辛先生眾多作品裡﹐尤以這首描繪元宵盛況的長短句最膾炙人口。為免把這篇網誌寫成一篇中學會考導讀文章﹐姑且下刪數百字﹐不多談詞首如何寫景﹐詞末峰迴路轉如何寫情﹐或作者如何承襲唐詩餘韻(如《正月十五夜》)﹐ 筆觸細膩入微等等。反正網上這些文學欣賞文章鋪天蓋地﹐我也樂於不在這裡濫竽充數﹐哈哈。

很多人都把這闋宋詞套用於感情上﹐覺得是炎涼世態裡的一絲慰寂。雖然「眾裡尋他千百度」辛酸自知﹐然而「驀然回首」﹐於最偶然的一刻﹐彷彿冥冥中自有安排﹐「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雖然光線不算充足﹑依稀隱若﹐差一點便錯過了﹐然而「那人卻在」毫無疑問。尤其是千百度尋覓後的遇上﹐格外地珍貴格外地難得。如果說以上哪兩個字最可圈可點﹐應數「驀然」﹐因為最沒有目的性。

儘管幽處於燈火疏落的角落裡﹐要是有緣﹐應該會被發現。至於尋覓者﹐也許倚賴運數﹐在最不為意的境況下反而柳暗花明。當然有些人比較實際 (或悲觀)﹐矢信「過盡千帆皆不是」﹐那也無可奈何。只是最少不忘欣賞一下眼前「東風夜放花千樹﹑一夜魚龍舞」的良辰美景﹐不枉遠道而來這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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