禮物

信不信由你﹐這邊的小孩子有些活到十一歲﹐仍然深信不疑聖誕老人的存在。在資訊泛濫、童真提前喪失的今時今日﹐這種「信念」仍能頑強地生生不息﹐簡直有點不可思議。

小孩子在商場裡看到林林總總和人拍照的聖誕老人﹐會欣然接受這些不過是「助手」的解釋﹐絲毫不會動搖他們的信念。父母為了不讓真相大白﹐會小心翼翼地在十二月二十五日的晚上﹐才把禮物拿出來放在樹下﹐彷彿聖誕老人真的來訪過。為了製造證據﹐小孩子的父親會把桌上的曲奇餅和牛奶幹掉一半。有些苦心孤詣的﹐更會在地氈上留下一個靴子腳印。我有一名同事因為在八歲那年碰見她的父親幹這些事情﹐才戳破了聖誕老人的「謊言」。然而世世代代的流傳﹐成人依然樂此不疲地圓謊下去﹐不得不承認﹐楓葉國的人單純得有點駭人。

小時候在香港雖然不相信聖誕老人的存在﹐然而在Boxing Day 節禮日拆禮物﹐仍然是非常非常期待的一件年度盛事。在聖誕節父親母親大破慳囊是免不了的﹐姑母每年也很會慣寵我們這些子侄﹐禮物都不是聊具意思那種。那時候的緊張和喜悅﹐代表了物欲的滿足權利操控在別人的手裡。拆禮物最大的收穫有一大半是滿足了好奇心。小小的心靈不再受禮物包裝的折磨﹐撕下彩衣﹐誘惑水落石出。

今年的聖誕節﹐上半天和我的家人度過﹐下半天和T的家人團聚﹐齊齊全全﹐不分厚薄彼此。儘管沒有什禮物是非送贈不可的﹐然而找一個機會哄哄家人開心﹐可樂而不為? 我們買給家人的禮物以衣物居多。楓葉國隆冬苦寒﹐多一件冬衣添暖也是好的。姐姐的小孩發育迅速﹐衣服說短便短﹐多買一些稱身的衣服替換更有實用價值。

這一年我們的收穫喜出望外﹕如一具K-cup 咖啡機、一枝令人暴笑的玩具電結他、一具從國內帶來的卡拉OK機、一套茶具和兩包茶葉、和T家人送的兩件一式樣的情侶裝冷毛衣。值得一提的是兩件禮物﹕一具是樂高人形的手電、和一只Canon 24-105mm 造形可以亂真的長鏡頭咖啡杯。單就這兩件物事﹐已把我們的性格和喜好描劃得入木三分。

  

禮物背後的心意﹐不是物質價值所能衡量﹐也是聖誕節的真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