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折離奇

唸大學的時候有兩種食物長隨左右﹕一是丹麥藍罐牛油曲奇﹐另一是急凍奶黃包。前者是一邊唸書時一邊抱著吃的體己食物﹐後者是大清晨起來應考前的早餐。頗懷念那時候自己的消化系統﹐吃什麼垃圾都不怕會變成腹中塊肉。回想起來﹐總覺不可思議。

小時候吃曲奇餅﹐最不喜歡吃嵌著葡萄乾的薑餅﹐總覺得是最枯燥無味的配搭﹐而且賣相一點都不吸引。當時最愛吃的﹐是沾滿糖霜長方型和椒鹽卷餅型(pretzel)的曲奇﹐可說是鹹甜合璧的最佳典範。家人打開罐子﹐最早吃光的﹐就是這些沾著糖霜的曲奇。空空的白色牛油紙餅墊﹐是虛是實﹐一看便知哪一款曲奇餅的味道供不應求還是令人敬謝不敏。

怪只怪衛生局引進了食物標簽條例﹐多少脂肪多少鹽糖含量﹐霎時無所遁形。單瞧一眼餅罐邊的標簽﹐便教人三思。現在已不會像求學時期那樣想也不想便跑進超市﹐隨手抱一罐買回家任意享用。真的﹐一切都有代價。

廣告界巨人紀文鳳曾經為這個產品設計了一個經典的廣告﹐其中一句﹕「你又帶兩梳蕉就探人，點好意思呢？」和「點只汽水咁簡單」同樣膾炙人口。

遊與囈

當日間太累或工作壓力太大的時候﹐夜裡誰都會做夢﹐我們也不例外。T夢境裡的情節﹐通常都是以被人追殺或以群毆打鬥為主﹐懂得解夢的人請隨便指教。無夢酣睡的晚上﹐其實是一種恩賜。

我呢﹐會做夢﹐還會說夢囈和夢遊(聽來好像是什麼過人之長似的)。我的夢遊只是小兒科﹐不至於走下樓梯往廚房煮東西或到車庫開車。只是偶然會起來在床邊穿衣服﹐以為夠鐘上學/上班或有客人來而已。

夢遊和夢囈﹐陪伴我多年﹐從孩童時代已然。因為「發作」次數不算頻繁﹐也沒有作出什麼危險舉動﹐不曾求醫治理。既來之﹐則安之。

有人認為不宜把夢遊的人喚醒。對我而言好像沒有什麼問題。醒來只會覺得很奇怪﹐不明所以﹐卻會乖乖地爬回床上繼續尋夢去。

上星期某天早上一起開車上班的時候﹐T提起晚上我又說夢話了。

我﹕在夢裡我說國語嗎﹖

(因為有時候會說英語或廣東話。)

T﹕是國語﹐還字正腔圓呢。

純粹好奇﹐繼續問﹕我說了些什麼﹖

T﹕枕頭下長了樹(!)。

我﹕是睜著眼睛跟你說的麼﹖

T﹕當然。

我﹕你怎麼說﹖

T﹕都是那一句﹐嗯﹐回去睡罷。 

 (唉﹐見怪不怪。)

蚊子

小時候住在跑馬地﹐大廈前屹立一株可以遮雨的參天大樹﹐天井則有積水的地方﹐夏天蚊患彷彿無可避免。童年的舊居在二樓﹐窗戶頗為鏽舊﹐更沒有紗窗這玩意兒。記得那時大人會先把窗戶牢牢關緊﹐然後在臥室裡噴驅蟲劑﹐無非想把蚊蟲悶死。每次打開臥室的大門都撲面衝來一股充滿電油味的驅蟲劑﹐長大後不禁想﹐這種佈處除去了多少蚊子不得而知﹐對自己的健康卻不知有沒有長遠的影響。

除了驅蟲劑﹐小時候還有點燃蚊香的習慣。家人會找一個曲奇餅罐的蓋子﹐或是巧克力鐵盒的蓋子﹐把鋁質三角形的腳架放好﹐然後置上一圈蚊香﹐如一旋墨綠色的啞謎﹐倩人開啟。唰地火柴劃出一點亮光﹐火焰的舌尖和蚊香的開端接觸﹐一縷淡白的煙絲﹐頓時飄浮於半空﹐嬝嬝曼舞直至天明。怪異的香氣退散﹐盒蓋上僅餘一層薄薄的殘灰﹐一如塵雪。一直覺得蚊香的效用彷彿不太大﹐夜裡仍是有蚊子來騷擾我﹐讓我無法安睡。

其實讓蚊子叮一下﹐頂多只是紅腫痕癢半天﹐我還是可以忍受。最受不了的是蚊子在耳畔盤旋﹐若即若離的嗡嗡響聲﹐那是心理威脅多於一切﹐令人輾轉反側心緒不寧。小時候會把毛巾枕頭套密密地裹著頭臉﹐只露出兩個鼻孔﹐寧願活活熱死悶死﹐也勝於聆聽蚊子在空中肆無忌憚地狂飛亂鑽百倍。

兩次遊北京的時候住在T的老家都做好了準備﹐既帶備耳塞又帶了楓葉國深郊露營裝的Off﹐藥效長達七八個小時﹐睡前在身上噴上一層﹐酒精揮發過後﹐使人安枕無憂。首次跟T說起驅蚊劑﹐順口說成廣東話裡的「蚊怕水」﹐T聽後笑得肚皮赤痛眼淚直標﹐彷彿是最荒唐的名字。

若說最難忘的一次﹐應數我們到Provincetown旅行的小插曲。2001年八月﹐我要到波士頓公幹三天。我們提前到P-town遊玩﹐從楓葉國開車南下﹐來到Cape Cod 已是夜深。因找不到洗手間﹐迫不得已只好在一個住宅區的灌木叢就地解決。解手時已感覺右手的手背被叮了一下﹐奇癢難當。第二天一覺醒來﹐右手紅腫過敏。T帶著我來到P-town的一間藥房﹐藥劑師見狀﹐馬上給了我一些消炎丸治理。服藥後我在車裡昏迷了一個多小時﹐然而手上腫痛慢慢退下。雖說好不容易來到P-town竟遇上這種怪事﹐的確有點不值。然而我還是一個比較樂觀的人﹐笑說幸而蚊子只是叮到我的手而已。要是乘我解手的時候叮到別的地方﹐可構成諸多不便。到了公幹那天﹐右手已完全痊癒﹐再不像一只手套形的汽球。最少能執筆寫字﹐也不必嚇怕美國運輸部的官員。

林子祥《日落日出》裡有一首作品名為《一隻蚊》﹐原曲改編自巴黎拉丁組合Los Machucambos 的《Pepito》。《一隻蚊》的首數句為﹕「情如暗裡一隻蚊﹐夜靜之中針我的心﹐ 默令我的心痕﹐絕沒法可安枕﹐夢難尋」。如此鬼馬驚艷的歌詞﹐當然是出自大師林振強先生的手筆。

拘尸那城的桫欏雙樹園裡，東西南北，各有雙樹。

雙樹一榮一枯，為四枯四榮。

東方雙樹，常與無常。

南方雙樹，樂與無樂。

西方雙樹，我與無我。

北方雙樹，净與無净。

佛陀在這八境界之間入滅，意為非枯非榮，非假非空。

枯榮

東遊賞味2010 (2) - 壽司篇

我們都是喜歡吃壽司和刺身的人。在認識我之前﹐T對於刺身不大感興趣﹐然而上日本料理久了(還有自助餐店)﹐壽司和刺身已成為了我們心頭之好。壽司和刺身兩者﹐我們更喜歡刺身﹐因為少了米飯﹐更能品嚐出魚肉的鮮味。我們也很小心﹐不敢逞一時口腹之快﹐忘記了飲食衛生。畢竟海產受污染影響是常事﹐某些魚類(如劍魚)含水銀成份較高﹐加上刺身不是熟食﹐還是適可而止為妙。

すしどんぶりの丼 ~ 築地

★★★/5

在東京吃壽司和刺身最理想的地方﹐莫過於築地。我們在場外市場一所名為すしどんぶりの丼的館子歇一歇腳。店子雖然不大﹐只有廚房和一張吧桌數張椅子﹐然而一如想像中那些街坊壽司館子一樣﹐既具地方特色又富有親切感。當時﹐店裡只有我們二人﹐受盡老闆娘照顧。這時東京下著連綿苦雨﹐途人不免帶著濕寒。老闆娘和善好客﹐請我們喝味噲汁。暖暖的湯水把雨水的濕寒一掃而空。看著菜單﹐有點眼花繚亂﹐隨手點了一些鮭魚﹑鮪魚﹑鱆魚﹑干貝刺身﹐還有燒鰻魚和鱒魚子。以前都不知道T這麼喜歡吃燒鰻魚﹐然而從這次旅程的覓食經驗﹐可見他對於剛剛烤好﹑色香味俱全的燒鰻魚情有獨鍾。我則喜歡吃刺身﹐鮭魚鮪魚也好﹐來者不拒。在這個星期四的早上﹐身處下著浙瀝秋雨的異國鬧市﹐一邊喝著綠茶﹐一邊蘸山葵和醬油吃著生魚片﹐感覺寫意。這頓刺身兩人合計￥3,540。

要說有什麼美中不足的地方就是份量不太夠。然而一般日本人的食量就是這樣﹐也很少重量而不重質。抑制心中的貪念原是一件美事。

回し寿司活 ~ 池袋

★★★★★/5

我們在池袋西武百貨第八層的活‧回轉壽司吃了是次在日本旅遊的最後一頓晚飯。這座回轉壽司店是美登利旗下食店﹐運作趨時﹐除了必備的回轉運輸帶﹐卡座都備有Ipad來挑選精點食物。服務員殷勤熱情﹐動作如電疾迅﹐和楓葉國的節奏大異其趣。

看著美味新鮮的壽司一碟接一碟在運輸帶上燕瘦環肥千嬌百媚地魚貫巡遊﹐令人垂涎三尺。我們二人合共幹了十五碟壽司﹐食量不算多﹐合共￥3,489﹐價格絕對相宜﹐就是讓眼睛吃個飽已是經驗超值。 

說起Ipad 的電子菜單﹐有一段小故事。有些特點如海螺壽司三併﹐只能從菜單找到。廚師接到訂單後當場為顧客弄製﹐然後從高速的運輸帶送到顧客的座位。不知為何﹐當我想點訂別的食物時﹐誤中副車﹐再多點了一碟海螺壽司三併。我們把特點原封不動地送回去﹐然而不一會特點又從高速運輸帶送回來。和服務員解釋﹐他們說送回去便是。T看見簡單事情複雜化﹐於是笑說﹐吃就吃罷。雖然這碟海螺壽司三併頗為美味﹐然而也吃的冤枉。

臨走的時候我們在卡座的縫隙找到一塊毛巾﹐看來是稍前坐在這個卡座帶著小孩的母親留下來的東西。我們把毛巾交給服務員﹐本以為他們只會說句多謝﹐誰料他們連聲道歉﹐好像是他們的過失一般﹐令人措手不及。 

離開的時候約晚上七點多﹐店外圍著長長的人龍。來吃美登利回轉壽司﹐還是預早為妙。  
  

北海道食品展 ~ 池袋
★★★★/5

池袋駅上的東武百貨第八層﹐舉行了北海道食品展﹐熱鬧非凡。我們特別仔細地走遍每一個攤檔﹐飽覽北海道海鮮刺身壽司﹐如一場天人交戰的耐力大測試。因為一早起來不能吃太多﹐我們只在North Plain Farm 買下兩瓶牛奶布丁﹐算是對自己的五臟廟交足了差。

東遊賞味

•  定食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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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麵食篇
•  甜品篇

雷神戰錘

星期三下班後跑了去看剛上映不久的《Thor (港譯﹕雷神奇俠)》。躊躇是否觀看立體版本﹐因為聽說後期加工製作的效果實屬一般﹐可有可無。然而來到電影院﹐只有立體版本的放映時間比較配合﹐於是貴一點的戲票便貴一點罷﹐都差不到哪裡去。

眾所周知﹐雷神Thor托爾本為北歐Asgård 阿薩格天神﹐主掌風雷雨電﹑戰爭﹑農務﹑正義﹑勇氣。1962年漫威漫畫Marvel Comics 在創作新故事角色的時候﹐想到最厲害的英雄人物﹐也厲害不過天上的神祗﹐而希臘羅馬諸神又已被流行文化媒界廣泛借用﹐於是便將北歐雷神的故事重新演繹﹐成為了漫威旗下的英雄主將之一。這部電影一如較早前被搬上大銀幕的《X-Men》(2000)﹑《Spider-Man》(2002)及《Iron Man》(2008)﹐把《Thor》幾歷四十多載的漫畫原素材現代化和年青化﹐經過去蕪存菁重新包裝﹐儼然成為漫威漫畫另一財源滾滾的電影新系列。

電影的故事骨幹﹐令我想起古今中外的傳統神話﹐可說最公式化不過﹕話說某戰神年青自滿﹐性情剛愎衝動﹐自忖法力高強﹐犯了天條也毫無悔疚。天帝盛怒之下﹐戰神被貶落凡間﹐成為血肉之軀。在凡間的日子﹐戰神失去法力﹐舉目無親﹐飽受歷煉。後來從逆境裡覺悟前非﹐重新振作。適逢天下大亂﹐戰神捨己救世﹐重獲法力﹐正義之戰蓄勢待發。這部電影的主角﹐其實可以是哪吒﹑孫悟空﹑二郎神﹑雷震子﹑甚至是寶蓮燈的華山聖母﹐劇情也一一貼身合用﹐古今皆宜。

雖然故事劇情是如斯陳腔濫調﹐特技效果也不算另創高峰﹐然而整體而言﹐這不失是一部娛樂性頗高的電影。導演Kenneth Branagh 是莎劇和舞台劇出身﹐很多大牌演員如Anthony Hopkins、Nathalie Portman、Tom Hiddleston、Stellan Skarsgård 都因導演本人而慕名參與﹐有些連劇本都不用一看﹐義無反顧﹐可見對導演充滿信心。

近年不少動作鉅片﹐花了絕大部份的人力物力於特技效果之上﹐疏忽角色性格發展﹐電影單薄貧血﹐本末倒置﹐讓觀眾食之無味。幸而《Thor》沒有犯上同樣的錯誤。鏡頭前﹐頗見導演在主角和配角身上著墨的心思﹐演員之間的化學作用十分湊效﹐不管是比較古典嚴肅的阿薩格天界﹐還是今時今日﹑實事求是的美國新墨西哥州﹐兩個世界的人物都教人信服﹐也討人歡喜。

兩名主角Chris Hemworth 和 Nathalie Portman 的愛戀過程頗短﹐然而討好程度猶在《Iron Man》裡Robert Downey Jr. 和Gwyneth Paltrow 之上。Hemsworth 首次擔綱演出﹐嶄露頭角﹐除了一身橫練身材令人動容外﹐演技尚算細膩﹐毫不過火。托爾這種戰神的角色﹐稍一不慎便會落於膚淺片面﹐然而Hemsworth 剛柔並濟﹐在電影後期甚至流露風度翩翩的魅力﹐不只是光賣肌肉拳頭。Portman 雖貴為影后﹐然而不覺得動作片種有失身份。每次Portman出場都教人眼前一亮﹐加上她把這個角色從護士的出身重新塑造成科學家﹐美貌與智慧並重﹐決非花瓶角色。這種黠慧可愛的女子﹐能不讓雷神動心。

至於Anthony Hopkins 所飾的天帝奧丁﹐除了演技入木三分外﹐我們不禁笑說誰知道什麼時候﹐奧丁會露出Hannibal的本來面目﹐把老婆兒子都吃掉。

喜歡這部電影不是太過一本正經﹐自以為是﹐不管主角配角都有幽默的一面﹐適當地插科打諢﹐令故事進展更為流暢。雖然有些電影的確不宜分析深究﹐然而看畢感覺是否暢快﹐最為重要。《Thor》是一部看後感覺不錯的電影﹐最少不覺得浪費時間。

電影字幕過後還有數分鐘的故事﹐為續集埋下伏線﹐要是不趕時間的敬請留意。

花之色

是年春天來得較遲﹐順帶把鬱金香的花期也押後。今天中午在辦公室接到T的來電﹐說要不要跑出來看花。適逢今天老闆跑到華盛頓公幹﹐不用隨時候命﹐自己早上開完會議後下午的時間尚算鬆裕﹐於是連袂看花去。匆匆的一句小時﹐拍了一些照片﹐然後各自回到自己的辦公室繼續下午的工作﹐然而偷閒的逸趣﹐感覺還是很好的。

下班後本想去看電影﹐然而沒有什麼好瞄頭。結果跑到另一個景點再看鬱金香。
 

梅花間竹。

旁觀者眾。

國家美術館。

木彫甲蟲。

花圃。
 

'Innuendo'
 

'Brown Sugar'

 

'Silverstream'
 

'White Triumphator'

'The Acropolis'
 

木彫的鬱金香花竟然繪有劍橋公爵伉儷的肖像﹐顯然為了祝賀二人新婚之喜。只是弧形的花瓣卻令二人的臉相顯得有點變形。

每一年的花其實差不多﹐然而可以一起賞花﹐總是一件值得開心的事情。

•  早春物語
•  五月鬱金香
•  姹紫嫣紅開遍

荒謬戰國

星期六終於把媽媽的後事辦妥﹐吃完飯後帶著爸爸出外去散散心。在咖啡室休息了一小時﹐接著去洋人的電影院看《戰國》。也許那天天氣奇佳﹐溫度高達17℃﹐陽光普照﹐就沒有什麼人願意促膝於室內浪費大好明媚春光。咱們看的是下午四時十五分的一場﹐把我們三人計算在內﹐整個放映廳合共只有十人﹐感覺就像把電影院包了下來般毫無壓迫感。
  
誠然﹐挑選這部所謂國產戰爭大片﹐全因它是華語電影﹐爸爸會看得舒服一點。入院前沒有閱讀過任何的影評和資料﹐對電影一無所知。還以為《戰國》真的是有關戰國七雄的故事﹐原來是孫臏和龐涓的膠葛。編劇把經典史實現代化後﹐頓時面目全非﹐令觀眾瞠目結舌。都是爸爸總結得好﹕故事都是瞎編的。屬於不可深究一類。

以下是一些不經整理的觀後感﹕

• 孫紅雷飾演的孫臏一點都不像軍事奇才。是的﹐世外高人很多都大智若愚﹐然而這位孫臏先生橫看豎看﹐大部份的行止活像一名色迷迷的宅男喜多郎﹐都不知道是有意或無意地挑戰著觀眾的耐性。
    
• 女主角景甜是一名新演員﹐面孔有點像劉亦菲﹐飾演齊國大將田忌的女兒田夕。田夕初出場時一身冑甲﹐有點像薛丁山。她不戴頭盔﹐挽著的髮髻本來故意讓她的秀髮迎風飄飛﹐不幸地只予人頭大如斗的錯覺。試想沙場征戰﹐目標這麼大﹐又不戴頭盔保護﹐不是擺明請敵人瞄準她的尊頭來練靶嗎﹖
   
• 吳鎮宇飾演的龐涓最最曖昧。龐涓時而和師弟孫臏互梳長髮﹐情如斷背﹐時而和田夕並馬齊驅﹐互訴離情。甚至和自己的妹妹龐妃(金善喜飾)對話時﹐彷彿范蠡和西施般﹐在魏國敵陣中難捨難離。搞了半天才搞通他和誰誰誰的關係﹐直看得人頭癢癢。
    
• 電影中的大場面都是電腦特技﹐一字記之曰﹕假。很多場面都有點血腥﹐然而打鬥卻不流麗。王家衛的《東邪西毒》﹐大部份的角色也披頭散髮﹐然而短短的動作場面卻精彩悅目多了。
    
• 看畢電影﹐我們一致認為全片演得最好的﹐是飾演齊威王的中井貴一。其實也沒有什麼戲份讓中井發揮﹐只是他演得不慍不火﹐和身邊那些奇人異士相比﹐馬上顯得鶴立雞群。
    
• 身為人母後復出的金善喜也演得不錯﹐比《神話》時成熟多了﹐然而拿捏得恰到好處。整部片子﹐竟然以中井貴一金善喜兩名外藉演員演得最入微最細膩。 

 不管是「田忌賽馬」或「馬陵之戰」﹐《戰國》的導演金琛和編劇都糟塌了大好題材。齊威王和田忌本是同宗兄弟﹐齊威王納田忌的女兒為妃﹐更是荒天下之大謬。
  

洋人有一句話叫﹕suspend one's disbelief。看《戰國》亦然。